谁将春雨化霓虹
—— 谁将春雨化霓虹
谁将春雨化霓虹
文/素心如莲
一个周日的上午,我正在家里搞卫生,忽然,“嘀”的一声,手机响了。打开一看,是树喜先生通过微信转发过来的一首诗。
谁将(作者紫衿)
谁将爱情削作箭,射了疾飞,飞了还返?
谁把相思描作月,圆了还亏,亏了还满?
谁把骊歌和泪写,写了还揉,揉了还展?
谁又情致调作酒,淡了还浓,浓了又淡?
谁将信誓投大海,浅的为滩,深的成渊?
谁把真爱筑作山,身在幽谷,心在峰巅!
应该说,这首“从天而降”的诗深深地击中了我。用一位著名小说家的话说,就是“身上响了一下”。那是一种“脊背的震颤”。这是很久以来少有的阅读体验。
我用脏乎乎的手飞快地在手机上回了四个字:“真是好诗!”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。
“为什么?评说一二。”树喜先生出了“考题”。
我愣了一下。说实在话,近几年来一直忙于各种繁杂琐碎事务,不但没有时间补充新的知识,就是原来仅有的一点点“老本”也差不多忘记得一干二净。如果是以往,对于这种既要考功底又要考机敏的“脑筋急转弯”,我是万万不能应付的。但那一天,这首美好的诗激发了我的灵感和“能量”,我迅速给树喜先生回了一段话:
“一是韵律美。音韵和谐,一咏三叹,朗朗上口。二是语言美。清新婉丽,洗炼明快,晓畅自然。三是意境美。旷达、空灵、超逸、流动,既有“空碧悠悠”的清奇,又有“若其天放”的疏野。四是用情深。这首诗不是“写”出来的,而是来自灵魂深处,直抵内心,有切肤之感。五是简朴中含哲理。明明是写情,却又不局限于“情”。日月苍穹,风花雪月。胸中丘壑,笔底波澜。人间万物,世事沧桑……尽在其中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年底的工作忙得我焦头烂额,我顾不上询问树喜先生对这个评论的看法。但只要稍有空闲,那首诗就顽固地出现在脑海里,清晰而遥远。
这是谁写的呢?
这首诗的音律和意境虽然集中了古典诗词的精髓,但凭直觉,这应该是当代人的诗。哪个当代人拥有这般炫目的才华?“紫衿”,这好像是一个女性的名字。那么,她一定是个善感多情的温婉女子,用超拔的才情吟唱出感人的肺腑之歌。不对!我随即就否定了。这首诗虽然婉转悱恻,但清婉中见雄浑,淡朴中含深邃,媚语中隐藏着力透纸背的苍凉,穿越古今的浩翰。这种参透人生的博大不是一个小女子所能为。
或许,他是一个拥有“纳兰”风格的倜傥才子,哀感顽艳,格高韵远。也不对!纳兰性德的诗唯美有余,厚重不足,与作者的沉著、豪放相差甚远……
一天晚上,我终于忍不住了,给树喜先生发去一条微信:“先生能否告知这首诗出自哪位高人之手?”树喜先生一向平易近人,往日请教他的问题总是很快就回复了,这一回却等了好一阵。
“惭愧,惭愧!那是我半夜醒来的梦呓之作。”看到先生的微信,我先是惊诧,而后哈哈大笑。一切的疑问都迎刃而解。
什么是灵感?灵感就是众里寻芳,蓦然回首,灯火阑珊处的绚丽。正像陆机在《文赋》中说的:“若夫应感之会,通塞之纪,来不可遏,去不可止。”树喜先生的这首“梦呓之作”可以说是对“神来之笔”的最好诠释。当然,灵感决非从天而降,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烟酒之类的物质刺激,而是“长期积累,偶然得之”。
树喜先生是当今著名的历史学家和人才学家,阅历丰富,博大精深,表现在诗词上,就是字里行间透着“丰厚的学养,高远的识见,睿智的思辨,飞扬的文采”,成为当代诗坛一面光辉的旗帜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树喜先生的诗很少掉“书袋”,质朴自然,言近旨远。 “华夏正须凛冽气,秋风切莫像春风”, “人心向我难成我,天道怜勤不助勤”等,就是通俗易懂的名句。#p#分页标题#e#
“他是一位传播学家,更是一位眼光高远、胸怀宽广、诗词充满灵性与豪气的诗坛前辈,在他的全心支持与帮助下,一大批青年诗人茁壮成长,脱颖而出……”在2015“诗词中国”最具影响力诗人的评选活动中,有关专家给树喜先生这样的评价。毫无疑问,这个评价是恰如其分的。树喜先生不但自己在历史学、人才学和诗词学方面卓有建树,而且善于以伯乐的眼光发现人才和培养人才。近几年来,中华诗词蓬勃发展,华夏大地“新生代”诗人如雨后春笋般崛起,树喜先生作为中华诗词学会分管青年事务的副会长功不可没。
有幸“结识”树喜先生,缘于《独秀峰》的组稿。
上海才子、52网著名的诗词“大腕”了凡经常在微信圈里发一些与各地师友唱和应酬的诗词,树喜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。有一天,我突发奇想给了凡留言,问他能不能帮我约一下树喜先生的稿子,作品中最好能有一两首写桂林山水的诗词。信息发出后,我才意识到自己的“唐突”。委托别人请“大人物”赐稿,居然还“得陇望蜀”地提这样那样的要求,简直太“过份”了。
没想到热心于文化事业的了凡倒是很豪爽:“好!过几天与树喜先生一起参加一个诗词活动,我帮你约一下。”半个月后,我收到了树喜先生发过来的邮件。当我点开邮箱一看,顿时感动万分。先生所选的诗词居然全是写广西山水风光的!借名家之笔宣传广西和桂林,我肚内潜伏的这个“小九九”不但被树喜先生明察秋毫,而且还获得了大力支持,心中的惊喜和感激自是无以言表。
“大笔挥天外,涂抹雨和风。/无心飘作带,随意化成峰。/回转喜幽远,崎岖赞不平。/乡关何处是,翠幕万千重。”树喜先生的这首《漓江速写》以大开大阖、收放自如的文字描写了漓江两岸“雄、奇、险、幽”的大美风光,粗犷中含缜密,雄厚中有清新,喜欢至极。
后来我又自作聪明地在树喜先生博客上选了颇能代表他创作风格的《无题四首》。“常忆黄昏古渡头,骊歌轻解木兰舟。/镜中华发理还乱,醉里豪情放且收。/有刺有花皆是路,无风无雨亦成秋。/彩云又照当时月,人在江南第几楼?”…… 这些豪放沉雄、深邃缈远的诗深得读者的喜爱。
树喜先生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,师承了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严谨、求实的学风和文风,因此,他的诗词不但题材广泛,而且立足现实,关注民生。“数度沙尘暴,千河欲断流。欲知百姓事,请下一层楼。”这首脍炙人口的《下楼》是当代诗坛的现实主义佳作。“水色山光皆在尘,车行千里是迷津。/诗人老迈多忧患,权贵新生少爱心。/钟有古今皆警世,月无圆缺不沉沦。/潸然洒泪乾坤里,半为乡愁半为民。”(《清明之乡愁》)诗人波澜壮阔的文字里流露出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悲悯情怀,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。
写到这里,微信圈里的一位朋友转发了树喜先生帮农民诗人张玉旺写的诗评《泥香阵阵漫诗坛》。在这篇文章里,树喜先生对“生于农村、长于农村,工作于斯和歌唱于斯”的张玉旺给予了热情洋溢的鼓励。他在文章的结尾写道:“我本农家子弟,和张玉旺们一样在原野上长大,在小河边戏耍。虽然寄居城市多年,喝了一点墨水和写过几篇文字,但性情深处还是土得掉渣儿的农家百姓子弟。世事沧桑万变,思想感情依旧……那种漠视大众、轻视农民的思想情绪或者文学作品,我是决不与之为伍的。”
正因为树喜先生具有这种浓厚的平民意识,他的诗词才焕发出独特的魅力。也正因为树喜先生骨子里的布衣情怀,他才能以睿智的目光、博大的胸怀在诗坛上发现新人和培养新人。农民诗人张玉旺、张小红等人,都是在他的鼓励和扶植下崛起于诗坛的。
了凡说:“树喜先生是忠厚长者,是良师,是益友”。他的话道出了众多诗友的心声。
末了,以一首拙诗表示对树喜先生的敬佩:#p#分页标题#e#
谁将春雨化霓虹?喜看诗坛万卉红。
梦笔生花如李杜,勇擎大纛铸奇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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