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瑰和蛇
—— 棘刺玫瑰玫瑰和蛇
黑夜,果园的树枝有一滴露水落下
我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
树底现出一株玫瑰和蛇的影像
蛇将玫瑰枝秆紧缠,丝毫不惧棘刺的蹭刮
缠绕中,蛇和玫瑰在悄悄发生着变化
花瓣缓缓拢出蛇的头样,两点颜色转暗,变为眼光闪闪
蕊芯逐渐束裹成团,再变长,然后分开为舌的两叉
枝秆膨大成长长的身子,而棘刺缩短并扩展,转为鳞甲
根茎从土中收起,扎扎有声,变成尖细的尾巴
与此同时,蛇也在更改着形状
嘴巴不断张大,颚骨展平若伞,再分化为层层花瓣
开叉的舌头缩后合一,再针簇般变繁,恰若花蕊蓬散
片片鳞甲趋小趋长,延伸为丛丛棘刺,将周身布挂
身子渐细渐直渐高,再漾出浅浅灰斑,焕化为枝秆
尾巴则深深地插入泥土,分裂为根须,纠缠如盘
随着果园树枝的第二滴露水落下,它们完成彼此的转化
蛇已变为玫瑰,在静谧中,鲜艳的花儿朵朵怒绽
玫瑰化成的蛇,松开了后者满是棘刺的枝秆,向外逃窜
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中,蛇影消失在远方
而黑夜依然馨香,没有一丝可以觉察的异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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